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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湖北恩施，一85岁老人的女儿去世，全村人都在骗她说：“女儿出远门打工了”，岂料有一天，去世两年的女儿竟突然打来电话......
“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，我估计活不了多久了……”看着奶奶对自己女儿说的话，孙女整个人都哭的不成样子，网友们看着也表示“有孩子的真看不了这个.....”
那天电话挂断后，奶奶枯瘦的手还紧紧攥着手机，像攥着块暖玉。俊丹蹲在她面前，眼泪啪嗒掉在奶奶手背上，奶奶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，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灰：“傻丫头，哭啥？我知道那不是你妈。”
俊丹猛地抬头，奶奶眼里没泪，只有层薄薄的雾，她指了指手机：“你妈说话尾音爱翘，像小时候偷喝了蜜似的，你刚才学她，尾音沉得像吞了石头。”
这话让俊丹的眼泪更凶了，她以为自己演得天衣无缝，原来奶奶早听出了破绽。奶奶却拍了拍她的手背，慢悠悠地说：“我不怪你，也不怪村里人。你们怕我垮，我知道。”
她顿了顿，眼神飘向窗外那棵老桂花树，那是阿秀出嫁那年和她一起栽的。“你妈走的头年秋天，那树就没开花。往年这时候，她准会摘把花插我床头，说‘妈，闻着香，睡得沉’。”奶奶的声音轻轻的，像怕惊扰了什么，“后来我就猜，她是不是出事了？可你们每次都说她好，我就想，或许是我老糊涂了，她就是忙，忙着给我挣养老钱呢。”
俊丹这才明白，奶奶不是不知道，她是把所有的不安都压在心里，怕给孩子们添堵。那天下午，奶奶让俊丹把阿秀的旧棉袄找出来，蓝布面的，袖口磨出了毛边。奶奶把脸贴在棉袄上，轻轻蹭着，像小时候阿秀赖在她怀里撒娇那样。“你妈小时候总偷穿我这件袄，说穿上就暖和，长大了要给我买件新的。”她笑了，眼角的皱纹堆起来，“后来她真买了，红棉袄，可我还是爱穿这件，有她小时候的味儿。”
从那天起，奶奶好像放下了什么，不再天天往门口张望，反倒爱拉着俊丹说阿秀的事。说阿秀三岁时把摔碎的碗藏灶膛里，怕她骂；说阿秀十五岁偷偷把攒的鸡蛋卖了，换了支红发卡给她别头上；说阿秀嫁人那天，抱着她哭，说“妈，我以后还天天回来给你烧火做饭”。
俊丹就坐在小板凳上听，听着听着眼泪就下来，奶奶就用手背给她擦：“哭啥？你妈在那边肯定也想我呢，等我去了，娘俩就能天天说这些了。”
村里人知道奶奶晓得了真相，都怕她扛不住，隔三差五来瞧。张婶端碗热乎的玉米糊糊，李叔扛捆干柴放灶房，王奶奶拿来自己纳的布鞋：“给你奶奶穿，软和。”奶奶都笑着应，还让俊丹给大家拿院里晒的红薯干。
天气好的时候，俊丹会搬把藤椅到门口，让奶奶晒晒太阳。奶奶眯着眼，手里摩挲着阿秀留下的那支红发卡，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，像撒了层金粉。她会突然说：“俊丹，你妈以前也爱这样陪我晒太阳，她说‘妈，你老了我就这么伺候你’，你看，现在换你了。”
临终前三天，奶奶精神突然好了些，让俊丹扶她到桂花树底下站着。她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树干，轻声说：“桂花树啊，明年春天好好长，等我和阿秀回来了，闻着香呢。”
那天晚上，奶奶拉着俊丹的手，声音很轻：“告诉阿秀，我不怪她没回来，也不怪你们瞒着我。你们都是好孩子，奶奶知道。”她顿了顿，像是想起什么，笑了：“让她在那边等我，别乱跑，我不认路。”
第二天早上，俊丹发现奶奶没醒，脸上带着笑，手里还攥着那张泛黄的全家福，照片上阿秀搂着她，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后来村里人说，那年冬天，奶奶院里的桂花树居然开了零星几朵花，小小的，香香的，像是阿秀回来接她妈了。
